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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05

【華夏名醫】尚天裕 — 中西醫結合治療骨折的一代宗師


尚天裕
1917~2002

   尚天裕,骨傷科專家。58年來,在醫學臨床和科學研究方面作出了許多成績。最突出的貢獻是和天津醫院的同道一起創造了一套中西醫結合治療骨折的新方法。這套方法,博采中醫各家之長,又吸取了西醫治療骨折的優點,具有骨折對位好、愈合快、療程短、費用省、功能恢複好、病人痛苦少等特點,深受醫家推崇和廣大患者歡迎。這一創造,使尚天裕成為我國60年代以後骨折治療新學派的學科帶頭人,在國內外享有盛譽。


  19171225日,尚天裕出生於山西省萬榮縣一個普通農民家里。自幼跟隨父兄種地。

  祖父是清末秀才,喜讀醫書。年輕時坐堂,晚年在鄉里為鄉親們診脈看病。尚天裕兄弟九人,從小都跟祖父讀“四書”。祖父的仁心醫術,贏得了四鄉父老的信任和愛戴,這在尚天裕幼小的心靈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祖父臨終時對他再三訓囑:“用心讀書,繼承祖業。”

  尚天裕的青少年時代是在艱苦動蕩的年月度過的。他因反對閆錫山會考制度而被開除學籍,逃離山西。1936年,他在西安讀高中期間,正值“西安事變”前夕,參加了西安學生“停止內戰、槍口對外”、“一二•九”請願遊行。事變爆發後,尚天裕作為學生代表,領隊慰問紅軍、西北軍和東北軍。次年,高中畢業。投考了流亡的東北大學工學院,後又棄工學醫,考入西安臨時大學醫學院。1937年底晉南失守,侵華日軍臨潼關,隔河炮戰,危及西安,大學臨時南遷漢中,改稱西北聯合大學。尚天裕迎逆境,忍貧寒,勤耕讀,於1944年以優異成績畢業,留校任外科助教,從此開始了他以醫生為職業,救死扶傷的人生歷程。

  抗日戰爭勝利後,尚天裕隨萬福恩教授去南京陸海空總醫院工作。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前夕,醫院遷往臺灣,他自動離職,留在大陸。後輾轉到了天津,在第一醫院任外科主治醫師。1950年,尚天裕參加了抗美援朝醫療隊,榮獲醫療隊模範工作者稱號。回到天津後,被調入市立人民醫院,在骨科專家方先之教授的指導下,從事骨科工作。

急於尋找治療骨折的新方法

  1957年,尚天裕任天津第一醫院外科副主任,分管創傷,天天和骨折病人打交道。在骨折的手術治療中,尚天裕滿以為在麻醉安全、外科技術進步,又有抗生素的條件下,只要做到細致操作,嚴格無菌,把骨折解剖對位,堅強內固定,外邊再打上石膏,就可解決問題了。但往往事與願違,手術做得越多,內固定越複雜,骨折愈合得就越慢,骨折治療中的合並癥(即所謂的骨折病)也就越多。當時,有些西醫專家也對這種治療方法產生了懷疑。

  有兩件事對尚天裕思想上的觸動很大:一件事是,有位外科醫生的女兒摔斷了胳臂,送到醫院要求治療,身為外科醫生的父親,卻堅決不同意給女兒作手術,一怕孩子受痛苦,二怕傷口感染,三怕留下後遺癥,就算一切順利,還得二次手術取出固定鋼板,胳臂上留下兩條瘢痕,不雅觀。這位作醫師的父親為孩子周到的長遠考慮,使尚天裕深為震動。另一件事是一位青年司機,術後切口感染,形成骨髓炎,住院好幾年,經過多次手術,弄得病人死去活來,最後總算好了,但終生落殘。他臨出院時流著熱淚對尚天裕說:“多虧你們把我從死亡線上搶救回來,你們的恩情我終生難忘”。幾句感激的話,反而刺痛了尚天裕的心。在日常工作中,幾乎每個患者或家屬都要提出同樣的問題:骨頭什麽時候長好?功能可否恢複?還能不能幹原來的工作?面對這麽多的問題,尚天裕一個也不敢肯定的回答。他感到群眾提出的這些問題是對骨折治療的批評,也是對骨科醫師提出的要求。尚天裕問自己:要改變嗎?能改變嗎?怎樣才能找到骨折治療更好的辦法呢?他陷入困惑。

  1956年,尚天裕參加了天津市衛生局舉辦的第一期在職西醫學習中醫班。開始上課聽講便格格不入,心想現在已經進入原子時代,我們緊跟還追不上,還講什麽陰陽五行這些原始的東西,有啥用?他勉強學了半年就不學了。後來,衛生局給骨科配備一名正骨中醫馬老大夫,大家都不同意,認為中西醫治療骨折原則不同,方法各異,土琵琶和洋提琴彈不到一起。沒有共同語言,硬捏不行。中醫內科可以,外科不行,骨科更不行。骨頭是硬碰硬、實打實的東西,手摸得著,眼看得見,還可以通過X線來證實,誰也騙不了誰。西醫具有現代醫學知識,又利用現代科學技術成就,有的骨折因為手法整複不了,石膏固定不住,不得已才開刀。中醫用手摸一摸,貼上一塊膏藥,捆幾塊木板,就讓患者活動,怎麽能行?

  尚天裕處於激烈的思想沖突中,既急於尋找骨折治療新方法,又苦於沒有門路。

終於找到了治療骨折的新路子

  1958年,毛主席發出“中國醫藥學是一個偉大的寶庫,應當努力發掘,加以提高”的號召,在全國再次掀起了西醫學習中醫的熱潮。尚天裕通過反複學習,眼前像撥亮了一盞燈,思想豁然開朗。兒時祖父行醫的情景,重返腦際。祖國醫學有幾千年的歷史,是我國勞動人民長期同疾病作鬥爭的經驗總結,是寶貴的民族文化遺產,對中華民族的繁榮昌盛作出過巨大貢獻,在廣大人民群眾中享有崇高的威望。中醫不但能治好病,而且能治好一些西醫不好治或治不了的病。什麽是科學?能治好病就是科學。中醫治好了病,一時說不清其中的科學道理,這不能怪中醫。掌握了現代科學知識和方法、具有現代醫學知識的西醫,應該珍惜祖先遺留下來的文化遺產,應用現代科學知識和方法,找出它的科學根據。尚天裕心想:在發掘中醫的遺產中,能不能找出一條治療骨折的新路子呢?

  尚天裕下定決心,放下架子,甘當小學生,向中醫學習正骨技術。醫院里請了老中醫進來,他拜師學技,從零開始。有了骨折病人,先請示中醫,中醫能治的,就跟著學,學會了就用;中醫不能治的,仍然采用西醫方法。這時,許多人為尚天裕的行動拍手叫好:“骨科副主任學中醫了”!但也有人說:“大老尚把手里的‘金刀子’扔了,去學捏骨匠,不知他咋想的 …… ” 。

  在最初的兩年多時間里,應用單純中醫方法僅僅能治療幾個簡單的骨折,比較複雜的仍然需要開刀和打石膏。經過數次總結,病例數有增加,但治療範圍難以擴大,療效也無從提高,出現了“卡殼”,陷於停滯不前的狀態。有的人開始厭煩了,怕中醫學不好,又耽誤了搞西醫;有的人想前進一步,但又不知從何做起。在這困難時刻,當時任天津人民醫院黨委書記兼院長的馬突圍堅定地支持了尚天裕。他鼓勵尚天裕:“中西醫結合是走前人沒有走過的道路,不可能一帆風順,有充分的思想準備,才能急流勇進。中國中醫藥學是一個偉大的寶庫,但不是進展覽館,琳瑯滿目,伸手可得,要主動發掘”。醫院采取了“請進來”和“走出去”兩種辦法,把全市有經驗的老中醫都請到醫院來,談經驗,做示範。又讓尚天裕到全國各地求師訪賢,登門求教,向更多的老中醫學習。通過學習,他受啟發很大,教育極深,認識到:中醫治療骨折的有些技法往往互相保密,無論正骨手法,固定用具,按摩技巧和內外用藥,都各不相同,各有所長。西醫由於過去從未接觸過中醫,開始學習時,可以先以一方一技、一師一徒的方式先入門,但絕不是把西醫變成中醫。只跟某個中醫學,怎能說是“發掘”祖國醫學寶庫呢?原封照搬,怎能說是“提高”呢?中西醫雖然坐在了一起,但井水不犯河水,又怎能說是“結合”呢?現在初步掌握了一些中醫基本知識,就要從狹小的圈子里跳出來,取百家之長,走創新之路,使古今中外,皆為我用。

  經過一段臨床實踐的努力,一套以小夾板局部固定為特點、以手法整複和病人主動功能鍛煉為主要內容的中西醫結合治療骨折的新療法終於初步形成,把許多病人從手術臺、牽引架和石膏固定中解放出來。創傷病房變了樣。有一段順口溜說得很形象:過去“創傷病房任務忙,走廊過道加滿床,木架成林索成網,石膏三月苦難當”;如今“中醫西醫同治病,骨折就把夾板上,指導病人勤鍛煉,整個病房喜洋洋”。

  天津市衛生局抓住苗頭,及時地於1961年召開中西醫結合治療骨折經驗交流座談會。當時衛生部部長錢信忠對這一新生事物給予高度評價,認為“從這里可以看到新醫學的苗頭”。尚天裕在已有成績的基礎上,不斷總結和完善中西醫結合治療骨折的新方法,經過深入細致的分析歸納,適應癥明確了,整複手法配套了,外固定器材改進了,練功術式更加合理了,骨折治療新方法又前進了一步。

  前臂雙骨幹骨折的治療是尚天裕前進中的一大難關。前臂有尺骨、橈骨兩根長骨,折斷後變成四節,出現旋轉、重疊、成角、側移位4種畸形和8個方向的變位。這種骨折在成年人身上都需要切開,骨科界已成定論。尚天裕用傳統中醫方法治療一些病人,效果很不理想。好心人勸他:“不要勉強結合了,白費勁”!但他卻毫不氣餒,總結了教訓,更註意學習各處的經驗。在向中醫學習時,他發現有的中醫整複前臂骨折時,不捏骨頭,先捏骨間縫。道理何在?尚天裕反複琢磨,在X線透視下進行模擬觀察,並和方先之教授一道通過解剖實驗進行驗證,終於揭開了這個謎。原來,前臂的特殊功能是旋轉,骨折後出現的4種畸形中旋轉是最主要的。整複時,在骨折的掌背側夾擠分骨,使骨間隙緊張,尺撓骨間的旋轉畸形就自動矯正,上下兩骨折斷端間距相等,相互穩定,各自成為一個單位,複雜的雙骨折就像單骨折一樣,比較容易得到整複。與此同時,尚天裕還從練太極拳中受到啟發,總結出前臂骨折的練功術式。

  從此,前臂骨折的治療開始了嶄新的里程。前臂骨折難關的突破確實引起了震動。曾經搖頭、嘆氣、懷疑的人,在事實面前不得不承認中西醫結合療法的優越性。創傷組的同道們乘勝前進,一鼓作氣,又先後突破了肱骨髁上、髁間、踝部和脊柱等部位的難關,使中西醫結合治療骨折新療法逐步完善。總結其優點是:骨折愈合快(較單純西醫療法可快1/3),療程短(較單純西醫療法縮短了1/2),功能恢複好(一般骨折的功能恢複滿意率為95%),醫療費用省(僅及過去的1/10),病人痛苦小,治療過程中合並癥很少發生,諸如關節僵直、肌肉萎縮、骨質疏松、骨折延遲愈合和不愈合等合並癥即所謂的骨折病基本消失。骨折不愈合率由過去的平均5%~7%下降到0.04%。

  “文化大革命”中,新療法的研究受到很大摧殘。那時候,尚天裕想幹不能幹,欲罷難休,食不知味,夜不能眠。身處逆境的尚天裕卻暗自鼓勵自己不要灰心,不要松勁,堅持下去。

  此後,人民醫院骨科遷往新址天津醫院。這里是按骨科專家方先之生前精心設計建造的骨科醫院。尚天裕利用較先進的設備條件重整旗鼓。他幹脆住在醫院,臨床嚴密把關,隨時解決疑難問題。新療法在實踐中繼續改進完善,新理論進一步得到驗證。骨折治療的範圍由四肢到軀幹,由閉合到開放,由骨幹到關節內,療效也不斷提高。

提出治療骨折的新理論新原則

  尚天裕既重實踐,也十分重視理論上的研究。他認真調查了中西醫治療骨折的歷史,通過比較、鑒別,看到古今醫學的區別與聯系,以及各自的長處和不足。他發現,中西醫結合治療骨折之所以取得突破性進展,關鍵在於正確地認識了骨折治療中的“動與靜”、“筋與骨”、“內與外”、“人與物”的辯證關系,正確處理長期沒有解決的骨折治療中的四對矛盾。過去處理骨折,強調固定,忽視活動;著重處理骨折,忽略肌肉等軟組織在骨折治療中的作用;註重應用機械性外力來整複固定骨折,忽視肢體本身的內在固定力以及病人在治療中的主觀能動作用。其結果是束縛或限制了肢體的功能活動;影響或破壞了肢體本身的內在固定力;減低或損傷了骨折部的自然修複能力;增加了病人的肉體痛苦和精神負擔。在骨折治療中,固定與活動同樣重要;骨折愈合和功能恢複相輔相成;局部與整體彼此兼顧;外固定只有通過病人機體的內在因素才能起作用。尚天裕重新研究了人體骨折後病理、生理變化,具體分析了骨折治療中四對矛盾,提出了“動靜結合、筋骨並重、內外兼治、醫患配合”的骨折治療新原則,從此打破了西醫長期以來“廣泛固定,完全休息”的傳統觀念,使骨折治療出現了質的飛躍,並帶來了學術理論上的更新。

  尚天裕認為,肢體是人體的活動器官,其生理功能就是活動。骨骼是肢體活動中的杠桿,承受負重及應力是其生物性能。任何違反肢體的生理功能和骨骼生物性能的作法都是有害的。就是在骨折治療期間,骨折斷端也應承受一定的應力和負重。

  “廣泛固定,完全休息”對肢體是一種生理性損傷,應用堅強的內固定用具將骨折斷端絕對固定,剝奪骨組織的生物性能,會導致骨質萎縮。骨組織本身具有強大的再生和塑形改造能力,只要給骨折創造一定的有利條件,複位後將骨折部相對的固定,讓病人及時進行合理的功能鍛煉,使骨折斷端承受一定的壓力和應力,骨折就可以較快愈合,新生骨也隨之改造,骨折病不會發生,肢體功能也能滿意地得到恢複。

  中西醫結合局部外固定治療骨折就是:①以力抗力;②以動制動;③以外固定裝置的杠桿來對應骨折再移位傾向的肢體內部杠桿;④通過合理的外固定和病人自覺的功能活動,將骨折部肌肉收縮,能使骨折移位的消極因素轉變為維持固定、矯正殘余畸形的積極作用。從表面上看來,治療骨折是醫生為病人進行治療,實際上醫生只是根據骨折後的局部病理生理變化,為骨折愈合創造一個有利條件。在進行治療時,是利用而不是破壞肢體本身的內在固定力;是增強而不是削弱機體本身的自然修複能力;是發揮而不是限制病人的主觀能動性,使肢體的生物力學作用得到充分的利用和發揚。內外用藥,還可以使局部血運改善,機體免疫機能增強,以促使骨折早日愈合,肢體功能恢複滿意。近10年來,尚天裕與有關單位力學工作者合作,對上下肢及脊柱骨折治療中的生物力學作用進行的分析說明,中西醫結合治療骨折所以取得突出療效,就在於它符合肢體的生物力學原理。

 治療骨折新方法 受到國內外醫患的推崇

  1963年9月,第20屆國際外科年會在意大利羅馬召開。方先之教授代表中國,首次宣讀了《中西醫結合治療前臂雙骨折》的學術論文,引起了與會62個國家的2000名學者的興趣和贊賞。會後收到許多國家索取學術資料的信件。1964年,國家科委組織全國中西醫專家在天津對“中西醫結合治療骨折新療法”進行鑒定,一致認為是一項重大的科研成果,建議向全國推廣。此後,開始舉辦全國性的中西醫結合治療骨折學習班。至1988年,共辦了20期,學員達千余人。《中西醫結合治療骨折》一書,1966年由人民衛生出版社出版,1970年再版。

  在第一次全國中西醫結合會議上(1970年),周恩來總理說:“對小夾板外固定治療骨折,我很感興趣,這是辯證法,它說出了真理。局部與整體、內因與外因,兩個積極性都要發揮……”。尚天裕和他的同事們受到莫大的鼓舞。此後,中西醫結合治療骨折新療法開始向國外傳播。天津醫院先後接見了上百個外國醫學代表團和華僑回國觀光團,來訪者對骨折新療法都贊不絕口。美國人曼斯菲爾德(Mansfield)在他的訪華報告中這樣寫道:“中國人在接碎骨、縫斷肢、治療燒傷方面給人類作出了貢獻”。1973年,奧地利維也納創傷外科醫院代表團來天津醫院參觀。開始時,他們並不相信骨折新療法,有位團員說:“你們的療法我們聽說過,我不相信”。尚天裕及時讓他們看了幻燈片、電影片,並進行現場表演,複查病人,讓參觀者觀看了全過程,在事實面前,他們信服了。為了說服本國內的同事們,他們還向尚天裕索要電影、幻燈片、小夾板、內外用藥以及有關資料,並要求天津醫院派遣醫師去國外交流經驗。送給他們的《中西醫結合治療骨折》一書,被譯成德文(後又譯成日文)作為骨科叢書在歐洲發行,受到很高評價。W.克羅斯(Krosl)博士在此書序言中寫道:“1973年我有機會去中華人民共和國訪問,參觀了天津醫院,……我在該院學習了他們的方法,其中最驚人的有兩項,一是那里的醫生的驚人才智,他們能將較複雜的骨折整複得很好;二是其固定方法與西方有很大的差異……其中最顯著的例子是:前臂雙骨折及踝部骨折……”。他們深信此書將對他們國家應用一個合理的骨折複位保守療法作出貢獻。

  1980年,尚天裕隨同吳英愷、吳鹹中兩位教授去美國參加外科醫師學院第66屆年會,並訪問了13個城市。所到之處,人們凡聽到中西醫結合治療骨折新療法的介紹,無不為它的效果感到驚奇,有的提出要來中國學習。1981年,尚天裕應邀到聯邦德國訪問,不來梅州衛生部長表示願意提供一個醫院集中全市骨折病人辦個學習班,推廣中國的治療骨折新方法。他說:“我們治療骨折靠刀,你們靠手,這需要高超的技術”。為了進行學術交流,尚天裕還訪問了朝鮮、尼泊爾、南也門、澳大利亞、意大利等許多國家。1983年,英國倫敦大學生物醫學工程系與奎因瑪麗(QueenMary)及羅漢普頓(Roehampton)等醫院合作,將中國的柳木夾板加以研究改進為塑料夾板,稱為北京倫敦夾板,公開出售。

在尚天裕的主持下,1980年中國中醫研究院骨傷科研究所成為我國首批中西醫結合骨傷學科碩士學位授予單位;1984年成為首批中西醫結合骨傷科學博士學位授予單位。在中西醫結合治療骨折這一研究方向上共培養了醫學博士12位,碩士5位。從多學科、多層次、多角度、多方法對骨折治療的臨床和基礎進行了深入研究,承擔了4項國家自然科學基金、4項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基金課題。獲省部級科技進步獎10項,國家級科技進步獎4項。共發表骨傷科文章171篇。主編及參與著作34部。
尚天裕為人廉潔正直,生活簡樸,待人寬厚,正派公道。他對待病人,不分高級幹部、外賓,專家、農民,“普同一等,皆為至親之想”救死扶傷,一絲不茍。人們稱他“老住院”“鐵主任”。他兢兢業業,含辛茹苦,一心撲在工作上。身兼數職,工作繁忙,嚴冬酷暑,經常奔波於祖國各地。尚天裕教授曾先後在亞洲、美州、歐洲、澳洲的許多國家講學和進行學術交流,受到外國學者的高度評價。美國參議院前議長曼斯菲爾得先生曾贊揚:“中國人在縫斷肢,接碎骨、治療燒傷方面為人類作出了貢獻”,世界著名神經外科權威派菲爾先生認為中西醫結合治療骨折是“骨折治療史上的一次革命”。周恩來總理在1970年第一次全國中西醫學結合會議上稱贊中西醫結合治療骨折說“這是辯證法,說出了真理”。
尚天裕曾擔任九三學社中央委員,第五、六、七、八屆全國政協委員、國務院學位委員會學科評議組成員、中華中醫藥學會常務理事、中國中西醫結合學會常務理事、骨傷科專業委員會主任委員、《中華骨科雜誌》和《中國骨傷》雜誌主編。
1978年獲天津市勞動模範、1979年獲全國勞動模範,1980年衛生部優秀黨員、1986年中國中醫研究院優秀教師、1988年榮獲世界文化協會授予的“愛因斯坦科學獎”、1998年獲“陳立夫中國醫藥學術獎”、1999年獲“中國接骨學最高成就獎”、2001年獲“中西醫結合貢獻獎”。
為了使中醫骨傷科走向世界,1998年尚天裕倡導並創了“世界中醫骨傷科聯合會”,被24個國家和地區的同行推舉為聯合會主席。並成功地舉辦了四屆國際學術交流大會。
尚天裕的一生是為我國中西醫結合骨傷科學事業發展不懈努力、艱苦奮鬥的一生;無私奉獻,忘我工作的一生;承前啟後,不記名利,甘為人梯的一生。既是我們學習的良師,也是我們做人的楷模。

方先之(中)尚天裕(左二)研究中西醫結合治療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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